黄卓 绘
“网红”无疑是时下备受关注的热点现象之一,而与网红相关的各类话题之中,“网红经济”则又最受瞩目。根据第一财经商业数据中心发布的《2016年中国电商红人大数据报告》显示,2016年网络红人产业产值预计为580亿元人民币,已超过2016年中国电影454.9亿元的票房总额。可以说,“网红经济”在某种程度上已为“互联网+经济”呈现了一种较为新型且可行的运营模式。一方面,从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以至于新媒体融合、多屏互动等网络技术的革新,已为更多普通人提供了联通世界的可能,而在这些普通人之中,又会随机或看似随机地涌现出一些网络红人;另一方面,新技术的变革又使得网络红人信息传播的受众广度逐渐超越了原本意义上的大众媒介,而建立在大数据基础上的更加精准的资讯或广告投放,无疑也为“网红经济”的最终实现提供了路径。
然而,随着“网红经济”逐渐由概念成为现实,以及更加多元化的网红形态的出现,所谓网络红人的产生机制与生态环境也会相应地发生转变。无论是从媒体技术的角度还是盈利模式的角度来划分,较为初期的网红形态似乎都已不再适应“网红经济”的需求。例如,以网络小说为主的文字时期,一般被称为1.0网红的安妮宝贝、痞子蔡、韩寒、郭敬明等,就都已从小说作者的身份纷纷转入大银幕,除郭敬明已投拍《小时代》四部曲、韩寒亦编导了《后会无期》之外,安妮宝贝的同名小说《七月和安生》也已于2016年9月上映。可见,单一的文字网络或传统的出版方式,都已不足以保证网红传播的持续热度,而为适应“网红经济”对于网络红人的关注度要求,则需要网红所定位的形态特征能够占据更多的传播渠道。换言之,即如何在既往的成名作品之中,挖掘出更多可供多屏应用的内容,正是1.0时期的网红能否成功转型的关键。又如,在以图文交互为主要传播形式的网红2.0时期,靠拍摄一些审丑图片或爆料一些争议事件而迅速成名的网络红人,如芙蓉姐姐和凤姐等的关注热度,就因为其网红形态难与“网红经济”结合,而正在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与此相反,能够更好适应“网红经济”的网红3.0时期的网络红人,则正在迅速崛起。如被称为2016年“第一网红”的Papi酱,就因其发布内容的短视频形式所塑造出的网红形态,能够实现多屏播放与互动,并可填补受众的日常碎片化时间,而受到了广泛的关注,也为“网红经济”的盈利模式提供了很好的注脚。其中,值得注意的是,在网红3.0时期,无论是如Papi酱一般发布内容比较宽泛,靠广告收益而实现“网红经济”的大众网红,还是众多发布内容以营销为主,直接对接“网红经济”的电商网红,都逐渐意识到以个人魅力和品位为主导,在网络中聚集人气,再依托庞大的粉丝群体进行“潜移默化”的定向传播,是更易获得受众认同的营销方式。而基于这一原因,就需要网红所定期推送的内容具有更加持续的吸引力。
值得关注的是,从目前网红的发展现状来看,逐渐多元化的网络红人形态以及内容都在逐渐增多,此前电商网红中比较单一的外观形象和生活方式的复制现象,正在逐渐被打破,大众网红在视听、直播网站或微博、微信公众号所发布的信息,也在热点新闻评论与日常生活感悟之外,逐渐增加了文艺作品解读或文艺现象评述内容的比重。此外,更有专注于文艺内容推送的文艺网红相继涌现,如跨平台开设古典音乐普及课程的青年作曲家、上海音乐学院作曲系副教授田艺苗,介绍绘画作品与画家的“顾爷”,以及致力于打造国内首档艺术类脱口秀节目“艺术很难吗”的意外艺术等,就都取得了良好的收益与口碑,其中,意外艺术曾于2016年4月对外公布其获得A轮1300万人民币融资的消息。如上现象,可以说正显现了受众对于文艺内容的需求趋向。
事实证明,文艺内容的推送可以较好地巩固网红受众群体的黏合度,并使得网络红人具有更加深入持久的影响力。当然,以当今网络受众的总体数量与网红发布文艺内容的比例来看,显然还需要更加丰富的文艺内容,特别是原创文艺内容作为支撑,才能够进一步优化网红传播环境,从而实现“网红经济”的持续繁荣和良性发展。
(文/雍文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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